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世人多向往苏州的园林,杭州的西湖,却忽略了不远处的扬州。扬州,一座非常幽静、有烟火气的千年古城,它虽褪去了昔日繁华与光芒,但仍是留下了丰富的旅游资源。相较于苏杭之旅,扬州算是被低估了。它既有瘦西湖,也有江南园林:个园、何园、小盘谷等等。
小盘谷是一处始建于清代的古典园林建筑,它藏于丁家湾大树巷内。丁家湾是最能体现扬州古城的地方,也最具生活烟火气,沿着巷子,不往最宽处去,尽我所知往最深处探索:一座江南园林出现眼前。园内假山峰危路险,苍岩探水,溪谷幽深,石径盘旋,故而得名“小盘谷”。
这是当年((清代光绪三十年)两江总督周馥购得徐氏旧园重修而成,园内分东西两个庭院,西院规模较大,右首叠湖石假山一座,左首建曲尺形楠木花厅三间,以卷棚游廊连接水阁凉亭,厅后辟一方清池。
东院粉墙开桃形门,题额“丛翠”。东院有鱼池、花厅、竹树、石笋等。登山可畅怀,探洞可寻幽。但不论是东庭院还是西庭院,整个小盘谷山、水、建筑和岸道安排,无不别具匠心,体现江南园林之美。往大看是景,往小看是画,任何一角都美得令人沉醉。
虽空间小,但山峰峻峭,曲洞危崖,濒水有桥,远近成景。我当时是秋日去的,顿觉这秋天的庭院,比春夏更为清丽。抬额之间,天井如画,一棵巨大的树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天空,叶子泛黄染红,真想坐下来喝杯茶水,再来一曲扬州小调,实在风雅。
在西庭院游廊处,有几棵石榴树在竹林芭蕉叶中夺得光彩,这让我印象十分深刻。不论是竹还是芭蕉叶或是石榴,古人对它们皆是赞不绝口,不论是诗人还是画家,其风雅令人羡慕不已。
古人的生活闲趣真是充满诗情画意,从居住的环境就可以看出扬州人自古就喜欢慢生活情调,对自然和山林充满无限向往,也富有匠人之心。 这里几乎没有游客,僻静又宁静,树木花草点缀其间,增加山林之意。
与个园、何园相比,小盘谷鲜为人知,但它在扬州园林中也有独到之处。规模虽小,建筑物和山石也不算多,但妙在集中紧凑,以少胜多,即小见大。水池、山石和楼阁之间,或幽深,或开朗,或高峻,或低平,在有限的空间里,因地制宜,随形造景,产生深山大泽的气势,咫尺天涯,耐人寻味。
漫步小盘谷中,一定要静观。这里有山有水,有曲尺形花厅,有水阁凉亭,有水上石梁。或待清风于水阁,或数游鱼于槛前;或逍遥于山顶,或徜徉于回廊,或闲敲棋子,或倚楼纳凉。如此,方能领略到小盘谷的佳妙之处。
小盘谷中的湖石假山,临日兀立,高险磅礴,过去一直以“九狮图山”相称。院内亭台楼阁十分雅致,闲敲棋子,吟诗作画,不在山林胜似山林,过着一半烟火,一半诗意的生活。
一幽一旷,一密一疏,一文一朴,它作为扬州古城里的一景,真是令人大饱眼福。在这别致的灰瓦之下,是江南的风雅,是扬州古深巷之中一处娟秀山林,也是生活的烟火,是择一城遇一人,一饭一粥,时忙时闲,细水长流。
苏州也罢,杭州也罢,来到了扬州,走进了丁家湾和小盘谷,才知道扬州人的生活是如此烟火,如此诗意。他们既能持柴米油盐烟火气,也能解叶落知秋的风情,令我的扬州之旅深刻不已。尤其是再体验了扬州才有的“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惬意生活,才发觉这是一座被低估了的旅游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