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罗迪奥诺维奇·阿帕纳先科,是苏联军队的老将宿将,也是斯大林的特哥们,是少数有资格和斯大林称兄道弟的人之一,他为人果断,敢作敢当,甚至在大清洗中包庇部下也能得到斯大林的原谅。
阿帕纳先科一生最大的功绩大概是恢复了苏联远东军区的军事建设,同时一手主抓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三期扩建工作,加强了苏军在远东地区的防御力量和后勤投送能力。第二次世界战时,这位斯大林的铁哥们按耐不住非要上前线,经不住碎碎念的斯大林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是这位苏军大将一上前线就突然阵亡了,让斯大林伤心不已。
一、从斯塔夫罗波尔走出来的牧羊人
1911年的时候,来自斯塔夫罗波尔乡下的牧羊人约瑟夫·罗迪奥诺维奇·阿帕纳先科被沙皇俄国军队征募,当时他被分派到底208罗利步兵团服役,因为能读书写字,所以阿帕纳先科很快就被长官推荐进入了哈萨维尤尔特士官培训班学习,毕业后的阿帕纳先科作为一名下士在沙俄军中服役。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下士阿帕纳先科正在高加索第三军团下属的第52步兵师服役,于是他就踏上了对抗奥斯曼土耳其的战斗之路。由于阿帕纳先科在对抗土耳其的战斗中勇猛善战,且表现出了出色的指挥能力,因此获得了三级圣乔治勋章。
后来阿帕纳先科所属步兵排的上士排长阵亡了,于是他就接替了指挥权成为了一名上士。到了1917年,阿帕纳先科已经晋升为重机枪连少尉指挥官了,并凭本事先后获得了三枚圣乔治十字勋章和两枚圣乔治勋章,在第52步兵师里颇有名气,堪称是一名英雄。
沙皇俄国被德国打败后被迫退出战争,阿帕纳先科少尉也就退役了,回到家乡的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沙俄征税和征粮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于是他组建了游击队赶走了沙俄贵族,后来阿帕纳先科被推举为村委员会领导者,从此他开始带领游击队抵抗俄军的扫荡。随着队伍规模的扩大,很快他就成了斯塔夫罗波尔的地区的响当当的人物,就这样阿帕纳先科从沙俄军队的英雄变成了反抗沙俄统治的战士。
二、斯大林的铁哥们阿帕纳先科
后来阿帕纳先科作为斯塔夫罗波尔的工人,农民和士兵代表会见了布琼尼,他魁梧的身材和头上的哥萨克小帽子给布琼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这次会面之后他加入了当时的苏俄红军,并成为了斯塔夫罗波尔第二步兵师第四步兵旅的旅长,由于其丰富的战争经验,很快他就被调往了第六骑兵师任职,在这期间阿帕纳先科先后转战顿河,第聂伯河,伏尔加河地区。
1919年阿帕纳先科所属的部队被编入了新组建的第一骑兵军,他出色的指挥能力和顽强的战斗意志很快赢得了布琼尼的尊敬,两人成为了挚友。但阿帕纳先科为人容易冲动,喜欢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所以他在第一骑兵军服役期间,曾经两次被好哥们布琼尼降职。其中1919年11月被降职的会后,他结识了“后来的苏联元帅”铁木辛哥。
后来阿帕纳先科参加了苏波战争,当时他被调拨到图哈切夫斯基麾下作战。不过这次战斗出了重大事故,虽然图哈切夫斯基那个对华沙实施钳形攻势,合围维斯瓦河转弯处波军主力,而后一举拿下波兰的战略计划很完美。但由于军队规模超过了图哈切夫斯基的战术指挥能力上限,他反而被毕苏斯基的防守反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当图哈切夫斯基兵败华沙时,他的大军陷入了失败与混乱,强如图哈切夫斯基已经无法组织起有序的撤退了。阿帕纳先科的部队也同样陷入了混乱,就连他的政委也在混乱中被骚动的士兵打死,因此阿帕纳先科被追究无法约束部队纪律与秩序的责任,从师长降职为团长,再后来干脆被送到波尔塔瓦当了一名警察局长。
苏联正式建立之后阿帕纳先科返回部队,并进入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因为他的老上级布琼尼和战友铁木辛哥的关系,很快他就进入了斯大林的小圈子。斯大林很欣赏阿帕纳先科豪爽勇敢,实话实说还敢顶嘴的性格,于是他也就成了少数有资格称斯大林为“科巴”的苏联高层领导者之一。(科巴在俄语里类似拜把子兄弟的意思,能够这样称呼斯大林的非常少。)
完成了学业的阿帕纳先科被斯大林委以抓军队纪律的重任,因为他之前在苏波战争中就暴露出这项能力的缺失,所以斯大林希望能够重点培养自己的铁哥们。从1923年开始,阿帕纳先科先后在白俄罗斯军区,列宁格勒军区,中亚军区工作。
三、刚上前线就阵亡的苏军大将
值得一提的是在白俄罗斯军区工作期间,阿帕纳先科是在图哈切夫斯基手下做事,他协助图哈切夫斯基消灭了时常越境袭击的波兰骑兵,抚平了动乱的军心,并大力参与了由图哈切夫斯基一手操办的白俄罗斯防线建设工作。许多和图哈切夫斯基有密切接触的人都被记在斯大林的小本本上,但斯大林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这位铁哥们产生怀疑。
在1936年到1938年的“特殊事件”中,许多苏军高级军官被杀害,阿帕纳先科庇护了许多自己在白俄罗斯工作时的下属,斯大林也没有太多过问此事。当阿帕纳先科被内务部捕时,斯大林甚至亲自下令放人。
由于布柳赫尔元帅在这次事件中被杀害,远东军区的战备蒙受了沉重的打击,斯大林只得派遣铁哥们阿帕纳先科接替了远东军区司令的职务恢复远东军区的训练和秩序。而阿帕纳先科也确实不负众望一上任就雷厉风行的恢复了军区的组织纪律并大抓军事训练,他还借鉴了自己在白俄罗斯工作的经验,大抓基建建设工作,并亲手主持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和公路的三期扩建工程。
即使做出了如此多的贡献,阿帕纳先科在远东的名声依旧褒贬不一,许多官兵认为布柳赫尔元帅的死是为他让路。还有许多人指责阿帕纳先科喜欢先斩后奏,当然不是指杀人,而是基建工程。他时常走自己的关系先要到必要的材料和设备,然后等施工后再上报给莫斯科,因此违背了苏联规定的程序。
不过阿帕纳先科也不都是骂名,他一上任就结束了“逮捕扩大化事件”,也不会将斯大林想要逮捕的那些人送到莫斯科,除非有些人真的勾结日本人或者倒卖军需物资。所以很多接受了阿帕纳先科庇护的人,大多颇为感激他。
他的这种独断专行的行为并没有受到斯大林的惩罚,所以官兵们给他起了个“远东沙皇”的绰号。直到卫国战争爆发前,远东军区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军区内的武器生产能力也比38年时增加了许多,兵力也得到了加强,许多官兵们也认可了这位脾气暴躁,喜欢破坏规矩,不按常理出牌的司令。
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斯大林曾打电话询问阿帕纳先科能抽调多少部队来支援莫斯科,令斯大林吃惊的是阿帕纳先科回答说:“只要拥有足够的列车,我可以派出20个步兵师和7个坦克编队来保卫首都。”
斯大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早就忘了他这个哥们在远东扩建基建,购买设备增加生产能力,并扩大征兵范围的事情了。从1941年11月开始,训练有素的远东部队陆续抵达了莫斯科投入到了战斗中,并参加了后来的一系列反击攻势。
不过在大后方工作的阿帕纳先科有些耐不住性质了,他在1943年多次请求上前线作战,哪怕让他领导一个连也可以。最后经不住碎碎念的斯大林还是同意了阿帕纳先科的请求,将他任命为沃罗涅日方面军副司令。
本来斯大林是想让他去司令部学习一下也算镀个金,以后好给他某个更好的差事。可阿帕纳先科大将觉得自己在司令部里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毕竟机械化战争和俄国内战不可同日语,所以指挥还得交给年轻人,自己就发挥一下余热去前线视察战况。结果大将在前线视察时倒霉的挨了一发炸弹一命呜呼了,得到老兄弟阵亡消息的斯大林伤心不已。
结语
阿帕纳先科大将是幸运的,他在36年到38年的特殊事件里得到了斯大林的无条件信任,因此逃过了一劫。他也是不幸的,他在苏联卫国战争中一上前线就突然阵亡了,成为苏军阵亡速度最快的高级将领。
参考文献:
《被遗忘的莫斯科救星:阿帕纳先科大将》
《斯大林的将军们》
《陆军上将阿帕纳先科》
《约瑟夫·罗迪奥诺维奇·阿帕纳先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