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湄下意识地看了眼张起灵。后者正倚在烛台边看书。
张起灵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只是没有抬头。
齐湄将信纸折好，转身道：“族长，可否借黑金古刀一用？”
“啪”张起灵手中的书猛然合上。他抬起头，淡淡的双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似乎能洞察一切。
片刻，张起灵将手中的书置于桌案上，站起身：
“黑金太沉，不适合她。”
他拿起一个烛台，推开了门，向藏书阁的方向走去。齐湄连忙跟上。
齐湄就这样跟着，不知是兜兜转转了多久，来到了一个满是藏书的房间：
——藏书阁
张起灵来到那个书架前，启动机关，之间书架旁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走廊。
走廊两旁尽是燃着的长明灯。齐湄跟着张起灵来到了走廊尽头——那个密室。
齐湄也觉察出了这个密室的不凡，心中也满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要带她这个外族人进入藏有张家秘密的密室。
“她也来过。”张起灵似是看出来齐湄的疑虑。
你是她的人。
这句话，张起灵始终未能说出口。
张起灵领着齐湄到了一个枣木柜前，他双指探入，几下就破解了柜中锁里的机关。
柜门被打开了，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把修长的刀。
刀鞘上用稀有的黑金雕满了庄重华贵的凤鸟纹。张起灵缓缓拔出刀，刀身上刻满了各种晦涩难懂的符文。轻轻挥动，隐隐有破空之声，在空气中划出金色的光芒。在昏黄的灯光下，刀身熠熠生辉，刀刃闪烁着寒光，将有削铁如泥之势。
“这……”
“这是黑金古刀。”
这就是黑金古刀？！
虽是对兵器并无多大研究，齐湄也不难看出，面前的这把刀，是把斩恶驱邪的绝世好刀。
张起灵转身，抬手指向墙上被端正摆放着的那把刀，道：“是那把的雌刀。”
齐湄听闻，古时有名的邪刀屠城黑金被一刀器名匠所熔，重新铸成雌雄两刀，却是下落不明。
齐湄全身的血液就要沸腾了。这竟真是那把传说中的屠城黑金！
张起灵把刀收入鞘，递给齐湄：
“给她送去。”
齐湄接过刀，转身欲离开，却忽而停下脚步，转身道：
“小姐还没告诉我送去何处。”
张起灵皱眉。“红烟楼。”
齐湄一愣。“族长如何得知？”
张起灵缓缓背过身，齐湄看不见他的神情。“直觉。”
齐湄也不知道张起灵如何有这么料事如神。待她藏着刀小心翼翼地来到红烟楼下时，却看见自己的小姐齐望舒从楼上探出身子，正向其招手。
齐湄飞身上去，落在窗台上。
“小姐怎么到了这里？”
“进来说话。”齐望舒将齐湄拉进房，把窗户关上，道：“我自是有新谋划，暂且不便告知与你，但主要的计划仍是按期实行的。”
齐望舒转身，面向齐湄，逗笑着道：“我还一直担心忘记告诉你地址，你找不到。如今你却找上这儿了，难道说这几日住在张家吃食甚好，还长进了你的才干？”
齐湄放下刀，摆摆手：“小姐莫要取笑了，是族长告诉我的。”
绥云？齐望舒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