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早颁布了市区烟火的禁令,整个春节,除了外头挂着的灯笼,竟是一点也觉不出年味儿。
除夕的早上,绵绵一时兴起,指挥周泽楷这儿贴一副对联,那儿贴一张窗花,周泽楷耐着家里这小祖宗的要求,一会儿往东边走一会儿往南边走。
还在埋头琢磨这个小灯笼怎么挂,就听着“周泽楷!”,周泽楷抬起了头,无奈地看着绵绵。
哪晓得荷尔蒙一作祟,那边小姑娘就一副泫然若泣状,周泽楷心一跳,“你瞪我”,果然,“你怎么能瞪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由地捏了捏眉角,同样的对话,周泽楷已经经历了五个月了,然就算经历五个月了,周泽楷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灯笼,向窝在沙发的绵绵走去。
正确哄老婆的步骤,一定要坐在她旁边,先要摸摸脸,把小姑娘揽过来,然后亲亲额头,语气要软一点,“怎么了,我的小姑娘。”
绵绵被泽楷亲得消了气,也伸手抱住了他,声音娇娇地:“想吃白斩鸡了。”
周泽楷一愣,往日重现,饿醒的喻绵绵,“泽楷,想吃酸辣粉了”,周泽楷也不知道这位广东出生的喻绵绵为什么会想吃酸辣粉,也不知道上海附近哪儿有卖的,在深夜两点。
后来周泽楷自己用了醋,用了辣椒油,买了粉,自己做了,然后自己吃了。
那位叫嚷着想吃酸辣粉一定要吃酸辣粉不吃酸辣粉就睡不着的小姑娘,赏脸夹了几根,然后面露嫌弃地去翻了自己屯的小零食。
……
……
……
腊月二十九有哪家粤菜饭馆还开门吗……
周泽楷看着抱着自己的喻绵绵,陷入了沉思,这回该下哪个食谱APP呢。
广东人过年必吃鸡,周泽楷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前几天去超市的时候,记得查一下广东人的过年习俗,买了个鸡,当时想着以防万一呢,嗯,作为一个电竞选手必要的前瞻性是需要的。
去超市的那一天,绵绵缠着泽楷要一起去,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27周了,周泽楷想着大着肚子的绵绵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走动着有点危险,又是亲又是抱好言好语地劝绵绵在家里坐着。
绵绵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周泽楷知道她已经开始无聊了,而且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她也根本没法怎么活动,外加时不时的抽筋,心情就更加烦闷了。
周泽楷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把东西都分门别类地归置好,回头就看见绵绵靠着沙发,一直盯着一棵桔子树看。
这棵树还是喻家人来上海的时候拿过来的,这是第一年绵绵跟他们分开,喻家爸爸固执地非把家里的一棵桔子树寄到上海来,上面还挂着好几个小红包。
周泽楷觉得胃里有东西沉沉的,他宁愿绵绵再骄纵一点,也不要看见她这副模样。
绵绵突然回头一看,瞧见了周泽楷,愣了愣,然后倏地一笑,把两只手张开,“要抱抱。”
两个人抱着对方,绵绵的肚子大了周泽楷不敢太使劲,可是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力都使上了,他亲了亲绵绵的侧脸,亲了亲绵绵的额头,也亲了亲绵绵的眼角。
眼角湿湿的,可是周泽楷没说什么,喻绵绵也不说什么。
“你愣着干嘛呀,泽仔”,周泽楷回过神来,回头正瞧见绵绵手托着后腰,慢慢地朝他走过来。
绵绵挽着泽楷的手臂,作出一副讨好的模样,“怎么办呀,泽仔,不想吃白斩鸡了。”
周泽楷捏了捏绵绵的耳朵,忍住摸她头发的冲动,自从绵绵怀孕,就不允许别人摸她头发了一摸就要炸毛。
绵绵拖着泽楷往客厅走,假使拖这个行为的成立在于被拖的人也在施力的话。
“我想你陪着我”,绵绵拿起泽楷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也想。”
To be continued, may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