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外星人》到《猫鼠游戏》:浅谈斯皮尔伯格电影的家庭密码

1965年,19岁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经历他人生最痛苦的关卡。他的父母选择分手,至于分开的真正原因,两人隐而不谈。这件事情造成的冲击深深烙印在他往后的作品之中,直到他在数十年后终于得知了真相,其创作概念也因此迎来了全面的转折。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双亲在二战结束当年结为连理,隔年就生下了他。母亲莉亚·阿德勒(Leah Adler)是一名钢琴师,是个带有艺术家性格的女人,非常热情不羁;父亲阿诺德·斯皮尔伯格(Arnold Spielberg)则是一名电子工程师,在当时享有盛名,被誉为电脑发展先驱,其性格相对严谨。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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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的第一部剧情长片《Firelight》(1964),他父亲包下凤凰城的戏院让电影风光首映。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斯皮尔伯格13岁时,他拿起父亲的布朗尼摄影机开始拍摄,渐渐培养出爱好,时常与同学筹拍短片。父亲在他16岁那年送给他一台更高规格的摄影机,使得在学校遭遇种族歧视、还被唤作书呆子的小斯皮尔伯格,随后亲自撰写剧本、作曲、剪辑,执导了他的第一部剧情长片《Firelight》(1964)。爱子心切的父亲还包下了凤凰城的一间戏院,让儿子的电影得以风光首映。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但在19岁那一年,一切全变调了,斯皮尔伯格的父母忽然决定分手。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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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2001)剧照。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早期作品都有「父亲缺席」现象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斯皮尔伯格与父亲联系不错,但他始终认为他是个工作狂,而与母亲的联系更为密切,与其说是母子,更可说是情同姐弟。他直觉地将母亲视为受害者,认为是父亲导致了家庭的破碎,虽然后来与他同住,但两人联系一直相当紧张。斯皮尔伯格后来回忆此事,却语带懊悔地说:「我当时只觉得要责备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是很容易的。」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当年轻的斯皮尔伯格着手制作后来使其获得赏识的短片《安培林》(Amblin' , 1968)之前,他征用了家里的客厅进行后制工作。刚分手的父亲当时结识新的女友,对方对斯皮尔伯格占用家里空间有所不满,结果导致父子激烈争吵。后来斯皮尔伯格离开了家,搬去加州长堤。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斯皮尔伯格对父亲的怨怼,之后也反映在他早期大多数的作品,影评人很早就发觉他的电影都有「父亲缺席」的现象。从《第三类接触》(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 , 1977)到《夺宝奇兵》(Indiana Jones and the Last Crusade , 1989)皆是如此。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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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外星人》(ET the Extra-Terrestrial , 1982)里的单亲妈妈玛丽。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尤其在《ET外星人》(ET the Extra-Terrestrial , 1982)之中,单亲妈妈玛丽必须一人扛起家计,照顾三个孩子。对斯皮尔伯格而言,这是他献给母亲的作品,他认为自己等同于在妈妈一人的抚养下长大。就连《辛德勒的名单》(Schindler's List , 1993)都是他妈妈嘱咐斯皮尔伯格拍摄的作品。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铁钩船长》(Hook , 1991)亦然,罗宾·威廉姆斯(Robin Williams)饰演的中年彼得潘,对他而言就是父亲的翻版,只顾着工作,从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后来角色的觉醒,或许也是他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期许(当时他自己也已为人父)。斯皮尔伯格曾说过,他觉得真正带着童心,勇敢又有活力的少年彼得潘,其实是他的母亲。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但没过多久,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终于发现,自己长期以来都错看了事情的真相。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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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与《ET外星人》(ET the Extra-Terrestrial , 1982)主角男孩。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从《拯救大兵瑞恩》到《人工智能》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90年代中期,将满50岁的斯皮尔伯格终于准备好与父亲事发造成他一生的阴影——父亲离开家庭的真正原因。见到儿子也已身为人父,老斯皮尔伯格娓娓道出真相。原来当时造成这场婚姻破碎的不是他,而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母亲莉亚·阿德勒。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原来当年莉亚·阿德勒恋上了阿诺德·斯皮尔伯格的好友,发展出了婚外情。阿诺德·斯皮尔伯格一方面不愿继续维系这段婚姻,但为了保留太太在孩子们面前的形象,他决定什么也不说——即便他挚爱的孩子30年来,都将他视为背叛这段婚姻的祸首。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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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2001)里的母亲。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当下得知真相之后,感到震惊不已,与父亲的联系也就此冰释,但他也并没有因此转身责怪母亲。随着孩子的谅解,莉亚·阿德勒与阿诺德·斯皮尔伯格虽然各自再婚,已有了家庭,但也恢复了联系。后来他执导的《拯救大兵瑞恩》(Saving Private Ryan , 1998),便是他对老兵父亲的首次正面致敬。斯皮尔伯格终于不再回避自己父亲存在的事实,以及他长期以来默默给予的爱与鼓励。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至于针对母亲的部分,从完全信任到重新质疑与她的联系,则直接反映在他编导的科幻之作《人工智能》(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2001)。片中的机器男孩大卫深深相信人类母亲对自己的爱,但导演却让观众始终意识到,这个爱未必像大卫所想象般那么完美而纯粹。真正分手他的,或许是他心中深爱的母亲,虽然他始终说服自己,母亲至少当下对他的爱,一定是真的。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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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2001)剧照。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猫鼠游戏》:斯皮尔伯格最个人化之作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猫鼠游戏》(Catch Me If You Can , 2002)则堪称斯皮尔伯格最个人化的作品,片中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Leonardo DiCaprio)饰演的少年骗子便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自己的化身。本片改编自国外传奇骗徒弗兰克·阿巴内尔(Frank Abagnale)的真实故事,但他的生平之所以会吸引斯皮尔伯格,便是他发觉其人生故事与自己有太多共同点。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为了让《猫鼠游戏》更贴近自己,斯皮尔伯格甚至不惜虚构了法兰克母亲再婚的情节。当你随着故事走下去,尤其是法兰克去寻找再婚母亲的情节,你看到的更多是斯皮尔伯格自己的感触,全然不是弗兰克·阿巴内尔本人的际遇。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剧中,原先意气风发的法兰克之父因为逃漏税被捕,导致家里陷入经济危机,母亲后来更因为与他的好友有染而离开家庭。受创的法兰克从此开始以诈骗他人来麻痹自己,并膨胀自己,试图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耐。为了显出自己的无所不能,他一下变成医生,一下又摇身一变成为机师,几乎什么领域的职位都难不倒他。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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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游戏》(Catch Me If You Can , 2002)里的母亲。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心理学家说的「冒牌者症候群」(Imposter Syndrome)似乎正能与之对照,许多成功者往往都会有觉得自己是冒牌者的焦虑。从来不甘于处理一种题材,能够游走于各种类型与主题的斯皮尔伯格,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悟呢?自己是不是能做到这些事情并不重要,他不禁开始去思考,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片中法兰克的父亲,对斯皮尔伯格来说,就是他心目中父亲形象的反映。但值得留意的是,汤姆.汉克斯(Tom Hanks)所饰演的警探,也可以说是父亲形象的变体。从单纯的追捕,但最后两人建立出来的情谊亦宛如父子。法兰克也许无法真正地与父亲完成和解,但就心理层面来看,他从此有了一个新的父亲,一个带领他朝向正道的人物。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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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游戏》(Catch Me If You Can , 2002)里的父亲。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对斯皮尔伯格自己来说亦然,他选择遗忘那个他童年时百般针对的父亲,并重新与他建立联系。这也反映在他后续的作品中,尤其是《林肯》(Lincoln , 2012)。斯皮尔伯格这回更直率,他直言称林肯(Abraham Lincoln)就是国外的父亲,同时也试着将自己20年来与父亲修复联系的一些感触,投射在角色联系的塑造上。后来拍摄的《不法之桥》(Bridge of Spies , 2015),也参考了父亲在60年代前往铁幕出差的经历。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2017年,斯皮尔伯格之母莉亚·阿德勒。三年后,2023年,其父亲阿诺德·斯皮尔伯格亦离开人世。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创作依然持续未歇,在这些看似绚烂的商业大片之中,我们或许可以继续尝试从中找到他所埋藏的家庭密码。BO3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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