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
怒极反笑，韩楚歌一改方才的温柔，抓紧男人的头发猛然提起，强迫他抬头。
“你不怕本小姐趁机杀了你？”
对于这么个重伤又失明的人，想要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男人眉头也不曾皱，淡薄的开口，“你不敢。”
两人僵持半晌，韩楚歌有些气馁，她确实不敢。
一把抓了旁边的被子盖在那人头上，韩楚歌恶狠狠的说了句，“看你一张脸就让人心烦。”
墙角里放着香菱买来的药，整整齐齐的摞着，她拿出几样仔细研磨起来。
男人将脸上有些霉味儿的被子拿下来，有些嫌弃的蹙眉，靠在床沿上扯闲话。。
“传言韩府三小姐韩楚歌是个受苛责的，今日才知所言非虚。”
阴暗潮湿，泥土的腥气和木头腐烂臭味弥漫在空气里。
别说是堂堂的嫡出小姐，就算是他府里最差的仆人，也不会有这屋子里的味道。
几种药粉同清水混合成泥，黑乎乎的拿在手上，韩楚歌凑上前轻轻一嗅，刺鼻的很。
“你要是嫌弃，现在就可以滚。”
不怀好意的一笑，她手速飞快地将药泥抹在了男人的眼上。
“别躲，这是给你治眼睛的。”
慕敛就算是真想躲，听到这句话也强忍着不动，任由着她将药泥涂满了双眼。
气味刺鼻难闻，甚至带着些恶臭，并不像是寻常的药材能有的气味。
韩楚歌打了盆水洗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叮嘱了句：
“别乱动，这样要保持一个时辰呢。”
慕敛僵直了身子，真的不动了。
似乎有些着魔，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听她的话。
心满意足后，韩楚歌拿着剩下的药材和工具去了院子，留慕敛一个人在房间忍受那股子让人难受的气味。
那药原本是带着淡淡香气的，不过她在药材的选用上动了些手脚，添了两种在一起会发臭的药材，也算是给自己了一小口恶气。
虽然不能将人致死，但动一些小手段让他难受下还是可以有的。
哼着小曲儿，她做了几种常用的毒药，以及接下来几天房内那男人需要用的药。
几日里，韩府一片平静。
韩楚歌忙前忙后的给韩洪山治病，琴姨娘和老太太也算安稳，直到这天韩洪山醒了。
她才刚给慕敛敷了药，韩洪山身边的书治就带着人来了。
“三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他算是个精明人，对韩楚歌面上恭恭敬敬的，毕竟如今是她在掌管后院。
韩楚歌脸上正涂着自己制作的养颜面膜粉，啧了一声，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再怎么说，也要等她敷完面膜。
“你先回去，告诉他我一炷香后就到。”
“是，奴才告退。”
书治身后的人有些不满，倒是他识相的走了。
有太后撑腰，不管过去三小姐是多么好欺负的一个人，如今也不是他们这些下能得罪一句话的。
房内，慕敛慵懒地靠在床边，好心提醒她一句。
“这几日，总有人在周围转，来者不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不怕有人作怪。